【手冢bg】玫瑰与瓜（22）
第二十二章 致歉（一）
德川和也一边涂药一边跟Fanny聊家常，叶心戴着耳机不知道听着什么，空调嗡嗡低响着吹出温暖干燥的风。竟是难得温馨的画面。
德川和也心知叶心有话要跟Fanny谈，涂好最后一处伤便告别离开了。
于是气氛陡然一变。
叶心摘下耳机，看了Fanny一眼，从口袋了拿出一只水笔：“跳了一个下午的舞，冷静了么？”
“冷静了。”
“那好，RSA，A，事件。”
RSA——Rational Relf-Analysis。合理的情绪疗法中所用到的自我分析报告模式。
合理情绪疗法，由著名心理学家艾利斯提出的一种通过改变信念从而改变情绪与行为的方法，又叫ABCDE模式。
其基本程序便分为五步。首先是找出使自己产生异常紧张情绪的诱发事件（A），再分析挖掘自己对诱发事件的解释、评价、看法，即由它所引起的信念（B），然后从理性的角度去审视这些信念，并且探讨这些信念与所产生的紧张情绪（C）之间的关系。接着扩展自己的思维角度，与自己不合理的信念进行辩论（Disputing），动摇并最终放弃不合理信念，学会用合理的思维方式代替不合理的思维方式。最终转变情绪和行为，从根本上树立起合理的思维方式，不再受到异常情绪的影响（Effects）
当年松岛爱便是用这种方法一点一点的帮助Fanny理清那些混乱的情绪，也对她后来的人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Fanny撇了撇嘴，把双脚收到椅子上，抱着膝盖，有气无力地说：“因弟弟受伤而殴打辱骂平等院，愤怒之下失言质疑U17的遴选制度和团队精神，并且有上升到侮辱民族尊严层次的趋向……”
“心里很有数啊，C，情绪。”
“愤怒，怨恨。”
“B，信念。”
“老子宝贝了这么多年的弟弟被伤成这样还不许我有点脾气？后两点我可以去道歉，但是平等院，他活该！”Fanny突然站起来拍着桌子吼了一声。
“小点声，听得见，还有桌子拍坏了还得赔偿。D，驳斥。”
Fanny坐回去，小声地“切”了一声，然后便抿着唇不说话了。
叶心顿了顿，抽出了一张餐巾纸，道：“先揭过，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E，新观念。”
Fanny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不情愿地开口：“以暴制暴本身就有错，我也只把自己的不良情绪发泄到他人身上，本质也是迁怒，还会导致自己和他人的受伤，严重的话会连带着牵连到两个家庭之间的矛盾……”说到这句话时，她低下了头，声音闷闷的，“我打人的时候有控制了，就摔了他一下。”
“比起三年前，你进步可真大啊。”
“那当然！”Fanny突然扬眉一笑。
“要点脸！”叶心停笔，抬头白了她一眼。
“你夸我呢我干嘛不接受。”
“行行行，算我夸你。下面分析原因找解决方法。一，主观原因。”叶心拿笔敲了敲桌子。
Fanny沉默了很久，低声开口：“首先，是我自身性格的缺陷……”她缩回椅子，抱着膝盖，按照叶心所提的点一一回答，叶心在餐巾纸上写写画画，时不时冒出两句调侃或者嘲讽。
Fanny突然间觉得松岛爱仿佛就坐在她的面前，带着温和的微笑着看她。
曾几何时，在那些阳光温暖的下午，松岛爱便是这样，在嬉笑玩闹间一点点引导着她，教会她分析自我、控制情绪、理解他人、解决矛盾……
她曾经想过，如果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她没有遇到松岛爱，大概会是灯红酒绿醉生梦死，最终走上她母亲的那条路；也或许不会，德川和也会来拉住她的手，带着她走出黑暗；又或许会出现别的什么人……
·
“行，既然决定道歉，那么道歉信帮你写好了，待会去读一下。” 叶心把那几张餐巾纸扔到Fanny膝盖上，打断了她的思绪。
“还以为你跟小爱一样在做记录呢。”Fanny拿起餐巾纸看了看。餐巾纸上的字迹龙飞凤舞，笔锋凌厉，颇具艺术性，她脸上却露出嫌弃的表情：“这写的什么玩意？”
这是一封十分官方的道歉信，措辞颇具古意，谦恭得有些矫情。
“那我问你，下次遇到这种事，你准备怎么解决。”叶心合上笔帽。
Fanny一口气憋住了，瞪了叶心一眼，闷声道：“没有下次了。”
“如果真的还有……下次，我稍微控制一下情绪，少骂两句。”顿了顿，她哼哼唧唧地补充。
“承认错误，坚决不改。”叶心用笔轻轻敲她的脑袋，“所以没有分别。现在才八点，跟我去监控室，广播道歉，读不读随你。”
“能明天么？”嘴上这么说着，Fanny却已经打开了衣橱，挑出一条酒红色的风衣裙。
“早点解决早点休息，难得的休赛期我被大雪和感冒困在莫斯科，原计划被打乱，你还有一堆事情要做，我重新规划过，首先……”
“知道了知道了，等我一下嘛。”Fanny穿好衣服，翻出打开化妆盒，拿出一支唇线笔，对着桌上的镜勾勒嘴唇轮廓。
“大半夜化什么妆？”
“这是女人对自己容貌的基本的态度！”Fanny拧开口红的盖子，振振有词，“zut!（法语，类似于‘呸！’‘见鬼！’）涂歪了。”
叶心倚在门边，翻了个白眼。她又看向Fanny裸露的小腿，对比了自己的身上的加绒衬衫、厚厚的裸色保暖裤袜和风衣，沉默了片刻，道：“换件厚的，外面冷，把腿护住，不然早晚得关节炎。”
“就出去一会儿。”说完，她也低头看看小腿，觉得上面的淤痕委实不太好看，还是拿起了一条稍厚的连裤袜，套在了腿上。
“走吧。”她换上米白色的高跟皮靴，挺直腰背，拢拢头发，敛起表情，腰胯轻扭，迈着标准的模特步走向门口。虽然只有短短地一截路，她却像是走在红毯或者T台之上。
“正常点走！累不累啊？”叶心一脚踹过去，“还有，少穿高跟鞋，伤脚！”
“跟又不高，偶尔穿穿而已。”Fanny旋转着避开，从叶心眼前滑过，以芭蕾舞的经典停止动作停在了门外，同时向叶心飞了个媚眼。
“别凹造型了，走吧。”
“不懂得欣赏艺术。”Fanny撇嘴，走过去双臂一伸，将叶心抵在了门上，挑眉一笑：“妞，来，跟爷走。”笑容痞里痞气的，却将她眉眼间的那几分英气展露出来，那双桃花眼更是脉脉含情。
叶心不为所动，拨开她的胳膊，头也不回地走了。
“跟上。”
·
穿着各自的队服的初中生们集体聚在大厅，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大多神情严肃，情绪略有些低沉。
“越前……”远山金太郎的情绪尤其低沉，哭丧着一张小脸，喃喃地念叨着越前龙马的名字。
“别哭哭啼啼的了，越前君又不会回来。” 白石藏之介低声道。
“话虽如此，白石……”远山金太郎抬头看向自家的队长，可怜巴巴的。
“连着他的份在合宿里好好努力吧，小金你能做的，就是这件事了。”
远山金太郎轻轻点了点头。
“桦地那时也一样，我们没法理解这场合宿的做法。”站在沙发旁的凤长太郎低声道。
“桦地跟越前龙马都高贵地离开了，剩下的我们，还要抱怨的话，就太逊了。”宍户亮坐在沙发上，闭目，眉头微皱。
“这一切都是他们做好觉悟才做的。”忍足侑士转头看向凤长太郎。
真田弦一郎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中响起：“切原，你要去哪里？”
众人循声望去在，只见真田弦一郎正按住切原赤也的肩膀。
“我要去找Fanny姐姐，问清楚。”切原赤也低着头说，语气里带着深深的失落。
提到Fanny，众人皆沉默下去。虽说能够理解当时她说的是气话，但是那些话还是让少年们的心凉了半截。
迹部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便被广播里的一句清咳打断，随后是颇为悦耳的女中音。
“U-17的各位少年，晚上好。很抱歉打扰到你们休息，我是Fanny·Russell。今天上午我因为弟弟受伤而冲动之下辱骂并打伤平等院凤凰，随后在愤怒之下失言，说出了一些十分过分的话。那些话非我本意，但确实是我所说，我会对此负起责任。我认识到错误，并且诚心悔过。”
众少年沉默着听着Fanny的道歉，但有一部分人的表情明显放松了一些。
“我在U-17的这些日子，看到了你们坚韧不拔的毅力和辛勤的训练，还有同伴之间的羁绊，也感受到了你们求胜的决心和对网球深沉的热爱，见证了你们的成长与进步。在此，我真诚地为我所说的那些话向你们道歉，对不起！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在世界舞台上大放异彩，为祖国带来荣耀。”
“虽然职网确实存在着黑暗的一面，但我并不认可平等院的行为，并且感到愤怒和反感，所以在他向我弟弟德川和也和也以及越前龙马道歉之前，我不会向他道歉。此外，我也对质疑U-17遴选制度表示抱歉，但是U-17训练营在选手教育和秩序管理上是否……”
广播声忽然消失，似乎是有人忽然关闭了开关。
※※※
松岛爱：有些人死了，但她还活着。
阿薇：有些人是男主，却一直下线。
论我家活在回忆杀里的女二和持续掉线的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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