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bg】玫瑰与瓜(8)
第八章 “双人”单打
6号球场的A区被少年们包围,他们一边讨论一边将热烈的目光投向球场之内的两人。
“Fanny学姐,又见面了啊,不过这一次恐怕要冒犯了。”幸村精市道。
Fanny听出了弦外之音,展颜一笑:“我倒是对小市的身材很期待呢!”
幸村精市轻笑两声:“呵呵,希望这次能见识到Fanny学姐真正的实力。”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发球吧,小市。”Fanny敛起笑容,走回接发区,右手持拍,“我可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那么,还请多多指教。”幸村精市抛起那明黄色的小球。
网线触球,发出清脆的响声,而后一个漂亮的平击球朝Fanny直直飞来。
Fanny对落点早有预判,立刻用碎步移至落点附近,挥拍回击,打出了一记刁钻的压线球。
幸村精市微微一笑,追球反击。
……
第一局,Fanny凭借幸村精市不熟悉的右手球风7:5拿下此局。幸村精市脱下了外套。
第二局是Fanny发球局,于是她将球拍换到了左手,利用技巧高超的发球暂时领先,在幸村精市破发之后,却将比赛引向底线拉锯战。两人都靠着强大的基础,将对方的回球一次次击打过去。
比分6:6的时候,Fanny的双眼失去了焦距。
幸村精市笑了笑,回击了Fanny靠听力判断出的球,然后脸色微变。
他眼前突然一片黑暗。
“这份回礼,如何?”Fanny抓住机会,扳回一分。
“7:6。”
幸村精市失神片刻,但很快反应过来,依靠听力继续进攻。
“7:9。此局,幸村精市获胜。”
Fanny也脱下了外套。
新的一局,再度开始。
……
“Fanny·Russell出界,5:5。”
Fanny的听觉被剥夺。
“幸村精市发球失误。”
“双发失误,6:5。”
幸村精市的触觉被剥夺。
……
Fanny跪在地上,一手拿拍一手摸索着球。眼前一片黑暗,耳边也没有任何声音,就连指尖触碰地面的冰冷触感也在逐渐消失。
她又陷入那个沉沉的噩梦。
黑暗、冰冷……
“对不起。”她翕动嘴唇,盍上双眼。泪水溢出眼眶,她感受到了丝丝缕缕的温热。
·
“这两个人……竟然打成这样?”观众席上的堂岛未来握紧了拳头。他自然是来看Fanny比赛的,这场比赛把邻近几个球场的大多数少年都吸引过来了。
“裁判,他们都不能继续比赛了,宣布平局吧。”迹部景吾看不下去了。
手冢国光看着场内的两人,沉默不语。
“请再等一等。”一向不会来看姐姐比赛的德川和也竟然来了。
“Fanny·Russell,请尽快发球。”裁判高声喊道,被灭了五感的Fanny自然是听不见的,徒然地在地上摸索着。
·
“丫头,丫头……”黑暗中,有人柔声呼唤她的名字。
“小爱!”Fanny忽然喊出一个名字。
德川和也眼神微变。
“Fanny,不要怕,我一直都在,一切都会过去的,我唱歌给你听……”
“Fanny,你其实很喜欢打网球吧,那你愿意跟我一起组双打么?”
“死丫头,不许偷懒,来,我们一起训练。”
“丫头,累的话,就在我怀里睡一会吧,我一直都在呢。”
“丫头,这次赢了比赛,我们去喝酒,Fighting!”
“丫头,我们,真的赢了呢!”
“丫头,我会教会你什么是真正的爱,约好了哦。”
“丫头,以后我们要一起站上世界的顶点!”
……
“丫头,我的球拍就交给你了,以后,请连带着我的那一份一起努力。”
“再让你哭一分钟,然后把眼泪擦干,我的丫头笑起来是最好看的。以后,我一直会在天上看着你的,我期待看到你站上巅峰的那一刻。我的丫头,永远是最棒的!”
“骗人!说好了要一一起打网球的,你却先离开了!”Fanny恨恨地锤了锤冰冷的地面。
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丫头,我一直陪着你呢。”
Fanny忽然看见了光。
柔和的白色光华中,一只素白的手伸过来,手心里是一枚黄白相间的网球。
她抬头,看见那女子明媚的笑颜。
幻境消散,视野恢复清晰,耳畔也清明起来。小小的网球躺在她面前的地上,还沾染着她的泪水。
“谢谢你,小爱。”Fanny抹了把泪,捡起了球,走进发球区,抛掷,挥拍,击球。
对面的幸村精市却尚未恢复五感。
球落入场地,弹跳了几下,骨碌碌滚到了墙角。
“7:5.Fanny·Russell获得此局胜利,双方交换场地。”
·
幸村精市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海洋的深处,眼前是无尽的黑暗,耳边静寂无声。
原来,是这样的感受么?
握住球拍的手蓦地放开,却未发出落地的声响,有人接住了拍子。一双手握住了他的手,那双手上带着因常年握拍而产生的薄茧,又因为剧烈的运动而沁出的一层薄汗,却很温暖。
触觉最先恢复,随后是听觉和视觉。
“还要继续打下去么?”球拍被塞入幸村精市手中。
幸村精市点点头,握紧球拍,走向对面的场地,挥拍发球。
这一次,Fanny仍旧左手握拍,不知为何,却没最初那么稳定,竟连连失分。比分1:4的时候,Fanny的颓势渐转,一个个危险的反手球被成功救回,大力的抽击球和角度刁钻的斜线球在回击成功的同时也能拿下几分,渐渐追平了比分。
就像有一个影子在暗处帮助Fanny一样。
Fanny奔跑于球场,却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她像是静静地站在球场中,看着另一个自己不断的奔跑击球。
不,那不是另一个自己,那是——松岛爱 !
“小爱。”她喃喃地说,温热的泪水再次溢出眼角,滑过脸颊,和汗水混合在一起。
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了那个女子的气息,仿佛她就在这个球场内,和她一起奔跑、挥拍、击球。
小爱,谢谢你!
Fanny的脸上忽然绽出一个笑容。
球拍被换到Fanny的到右手,一记高速的抽击球飞向幸村精市半场的端线左端,落地后以近乎贴地的姿态向更左侧的方向高速旋转着低飞出界。
“9:11.Fanny·Russell获得此局胜利。Game.1:3,Fanny·Russell获胜。”
“啪啪啪……”不知是谁带得头,热烈的掌声像潮水一般涌来。
这确实是一场极为精彩的比赛,那一瞬间女孩脸上的笑容也深深地感染到了这些少年。
幸村精市看着Fanny的笑容,怔然。他恍惚间觉得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但他还未来得及细看,Fanny便收起了那笑容,走到网前。
“我输了,多谢指教,我会遵守规则,接受惩罚的。”幸村精市也走到网前,苦笑道。
“你不是输给了我,是输给了我和小爱。”礼节性地握手后,Fanny便走向了球场的大门。
经过德川和也身边时,Fanny停了停,对他轻声说:“和也,我想一个人静静。!”
德川和也点点头,任她独自离开。
Fanny继续向前走,恰看见了站在旁边的切原赤也,于是路过的时候,她忽然揉了揉他的头发。
换以往,切原赤也早就炸毛了,但是看着Fanny那双含着水光的眼睛,他突然感到了悲伤。
Fanny离开后,他才懵懵地问:“小爱是谁啊?Fanny学姐看起来好难过啊。”
德川和也沉默着,没有回答。
这时,堂岛未来开口道:“是松岛爱前辈,Fanny学姐的双打搭档。”
听到这个名字,有些少年了然。
迹部景吾看了看堂岛未来,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堂岛未来则看了看德川和也,德川和也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转身离开了球场。
堂岛未来舒了一口气,继续道:“在日本网球界里,松岛前辈是传奇一般的女子。她15岁便成为职业选手,活跃在世界舞台上。17岁拿下法网冠军,单打世界排名进入世界前20。前年的美网之后,她因受伤退役,暂时就读于我们立海大附中。松松岛前辈和Fanny学姐,是很好的朋友……”
“后来,松岛前辈和Fanny学姐组成双打队伍,她们一起获得过许许多多的成就,包括去年的法网女子双打冠军和温网女子双打亚军。在去年八月份的美网女子双打四分之一决赛上,松岛前辈突发疾病,是急性白血病,今年的二月份,她因此……去世了……”说道此处,堂岛未来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原来是……失去了那么重要的伙伴么?”菊丸英二想起了大石秀一郎,眼神暗淡了几分。
鬼十次郎的中气十足的声音忽然远远地传来:“好了,比赛结束,五号球场的几个,都给我回去准备后天的洗牌战。”
“是!”
待秩序恢复,幸村精市依照约定,脱了衣服围绕着U-17外围跑步,脑海中却翻出那些有关松岛爱、有关Fanny的记忆……
※※※
松岛爱是个很重要的人物,虽然只活在回忆杀里,但是按地位来看她是女二。
PS: 幸村精市被反灭五感那边是参考青少年世界杯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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